我是交通学院的刘鹏程,同时我还有一个引以为豪的名字——“陶学子”,陶学子是受助于江苏陶欣伯助学基金会资助的贫困有志大学生,我们这些陶学子组成的团体就是伯藜学社。大一的时候我就从学院申请加入到伯藜学社,成为一名光荣的“陶学子”。接下来,我将带领大家走进我的青春故事。
在距离南通五百公里有一个地方,是我的家乡——河南省固始,它的名字取自刘秀的一句话“欲善其终,必固其始”,那里有连绵不断的小山谷,有瑰丽的霞光,有广袤的平原,还有厚以载物的黄土地。
我的父母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家里没有固定经济来源,我有一个姐姐,先天残疾,父母为了给她治病,倾尽全力,但还是没能医治好她,四岁的时候就不幸夭折了。后来有了我,为了供我上学,父母一直在外打工,从小我就开始一个人四处求学,我下地插过秧、拔过草、扛过稻包、放过羊,上初中时没有钱交学费,我就把父母留给我吃的粮食卖了换学费,生活费都是我平日里逮鱼摸虾挣得的。所以,我特别珍惜学习机会,初中三年都拿到了学校奖学金,中考也考到了县城最好的高中。高中三年,为了省吃俭用,我在校外租房子自己做饭吃,早上把米饭做好,中午放学回去炒菜,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不会超过十块钱,最后在我自己的坚持不懈下,终于如愿考上了南通大学。
与此同时,我也深刻地感受到家乡基础教育的落后,一望无际的平原成了我们通往外面世界的天堑,即使我们站在最高的小山谷上也看不到平原的尽头。我的小学时光是在这里度过的,一到下雨天,土操场就变成了鱼塘,一个班挤了六十多个学生,到现在依然有幸在求学路上的只剩下我和另外一个同学。由此可见,在我的家乡能够上大学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从我背上行囊离开家乡外出求学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能忘记家乡,要记得儿时的小伙伴们依旧囿于落后的教育水平而不得不过早地终止学业,我也一直希望自己将来能够有机会回到母校去帮助师弟师妹们,并回报我的母校。
得益于江苏陶欣伯助学基金会的资助,我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几个月的漫长筹备之后,我带领伯藜学社其他七名支教队员回到我的母校,开展为期半个月的支教活动。
那时正值夏季最热的时候,室外温度达到40摄氏度,一堂课讲下来,汗流浃背,晚上更是热得难以入睡。想到坐在第一排的学生拿着自己用废纸折叠的纸扇子给我们扇风,而他们自己却满头大汗,和这些孩子相比,这哪算得上什么困苦呢?当晚我们就从生活费里挤出装吊扇的钱,第二天就给学校的教室装上了吊扇,改善了学习环境。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那里的孩子还重要。
在支教活动中,受到县文化局的邀请,我带着六位学生去县城参加文艺演出,彩排的时候天快黑了,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有个学生因为临场害怕突然在广场上乱跑,我心急如焚,一边要看管这边的五个孩子,一边还要去追跑掉的那个,好在最后顺利完成演出并把孩子安全送到家。
我觉得我的今天就是从这段经历中走出来的,支教结束后,我又带了两位留守儿童参加夏令营,感受自然美景,体验暑期生活,我们路过的小河边有很多鹅卵石,我带着他们光着脚丫踩在上面,并用高中所学的地理知识讲解鹅卵石是怎样形成的。一路上自由自在,夏日炎炎烈日的酷热早已被我们抛之脑后。学生们喜欢读课外书,学校又没有图书馆,我就带着他们走进县图书馆,一起感受阅读的乐趣,徜徉于知识的海洋。有一个孩子指着书上问我:“老师,这个上面说的是什么呀?”回答了她之后我却沉默了,这里的孩子们缺少知识的浇灌,更缺少知识的引路人。
这次支教回校后,每当走进图书馆学习时,我总会想起老家的那些孩子,想起他们渴望知识的眼神,等待了半学期,终于,我又一次踏上了回老家支教的征程。相比上一次,我准备得更加充分。
一到支教点,我就与校长、村支书召开了暑期支教对接会。就支教方案、支教活动计划、农村教育现状调查等一系列问题展开热烈交流。为了使得支教知识面更广,支教形式多样,我主动联系复旦大学支教夏令营团队、华中师范大学向阳花支教队、固始县志愿者协联谊会,我们相互取长补短,倾心奉献,通力合作,为孩子们吹散夏日的炎热,带去了知识的盛宴。
学校的操场上笔直地挺立着的是我们新换的旗杆,相信简单而庄严的升旗仪式唤醒了孩子们拳拳爱国心;学校的墙壁上,是我们亲手给他们画上的墙体彩绘,希望可爱的小动物们能够让他们感受童年的乐趣。
临走时,校长给我们送上一幅“无私奉献援教育,立己达人传真情”的锦旗,我想这不正是我们陶学子的使命吗?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我将始终牢记“助学创业,利己达人”的伯藜精神,并传承“祈通中西,力求精进”的校训精神,不忘“崇真尚美,通精极致”的通大人特质。
支教虽告一段落,但是志愿奉献的精神我将一直传承,当我听到一个孩子跟我说:“老师,我以后也要上大学,也要去支教。”我更加笃信这点。每一年的暑假,我依然会怀着虔诚的心去践行我的承诺,继续我的志愿青春。